似乎干涩的皮肤,霎时不再发痒。
“这驴车就放这儿吧,留给有需要的人。”
木里潇望着出神的赵嘉婉,来了这么一句。
赵嘉婉点头,轻“嗯”一声,就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,迎面走来一个粉衫少女。
少女不过十三四的年纪,看上去比木里潇要小:
“少城主!你这几个月死哪去啦,怎么我翻遍整个极天城都找不着你?”
她直奔木里潇而来,径直无视了站在木里潇身旁的赵嘉婉。
木里潇对女孩热情的攻势招架不住,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:
“额...我去南方办了很重要的事儿,所以这几个月都不在。”
少女却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,高傲地扬起了下巴:
“来不来和我打场马球?”
眼里的光根本藏不住。
木里潇讪讪,看看赵嘉婉依旧温柔从容的表情,心下松了口气:
“不了吧,我还要处理别的事呢。”
少女却不依不饶,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赵嘉婉身上扫射:
“别的事?和这个女子有关么?”
“有关。”
木里潇长话短说,希望女孩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。
可惜,兴许是她的冷漠刺激到了这位少女,少女竟对她无理取闹地撒起了娇:
“呜呜…少城主你坏…居然因为一个汉洛女子而不要我了。”
木里潇知道自己再好脾气下去,女孩会更加变本加厉,干脆大起声来,在赵嘉婉面前,第一次这么失态:
“我什么时候要过你?叶飞雪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,别闹了行不行?”
叶飞雪从小没了爹娘,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,即便背后有个叶家,那也跟个摆设差不多。毕竟家族人数众多,那哪能每个人都被照顾的面面俱到呢?无权无势的叶飞雪与其说是受到保护,倒不如说是受到欺凌多点儿。毕竟她在叶家,连饭都吃不饱。
木里潇小时候比她还惨,一见到她自然就惺惺相惜了。
不过这种惺惺相惜绝对不可能变成爱情。以前不可能,现在也不可能。
赵嘉婉意识到这里没有她插话的地方,便明智地没有开口。
反倒饶有兴味地看着叶飞雪和木里潇,十分好奇她俩的恩怨纠葛。
叶飞雪当着赵嘉婉的面,朝木里潇哭诉起来,明明嘴上怨着木里潇,整个人却往木里潇的怀里扑了过去:
“呜呜呜…你凶我,少城主你竟然凶我…”
木里潇堪堪接住叶飞雪,神色分外尴尬。
她可没忘自己把赵嘉婉接到北都,是为了帮赵嘉婉恢复记忆,顺道好好算账的。没想到一到地方就遇上了关系匪浅的叶飞雪,还在对方的无理取闹下来了个亲密的肢体接触。
“赵姐姐,我和叶飞雪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她无奈,扯出一个笑来,却没想到赵嘉婉会如此气定神闲:
“我想的那样是哪样?木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?”
负手而立,好不潇洒。
找回来部分记忆的赵嘉婉,自然也找回了部分性情。即便她竭力否认,也在潜意识中受到影响。
对木里潇酸涩的爱意,也因着记忆的回返而松动几分。
只不过赵嘉婉如今的情状,不是木里潇乐意见到的。
其实这也很好理解,木里潇身上的煞气来自于嘉婉。
嘉婉被她蛊惑的缘由是因为失忆和意志不坚。
而今嘉婉找回了部分记忆,木里潇对她的控制自然就没那么强烈。
再加上嘉婉是主人,木里潇是炉鼎,哪有倒反天罡,让主人被炉鼎欺压的?
焉有自家人不认自家人的道理?
于是,“误伤”了赵嘉婉的煞气就这样在木里潇身上失效,木里潇的眼睛再也没有迷惑人心的魔力。
只是煞气这东西,说穿了就是股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超自然能量,表现形式是无穷尽的。
谁都不知道它现在会以什么形式存在于木里潇身上。
只是木里潇自七年前与赵嘉婉一别,慢慢学会了掌控煞气,所以对于她“迷狂”的能力失效这件事,在她主动使用能力蛊惑他人以前,她压根儿察觉不到。
“赵姐姐…你…罢了,没什么。”
木里潇咬唇,叶飞雪还趴在她的肩头佯装哭泣,让她感觉胸前沉闷得喘不过气来。
可赵嘉婉却浑如没事人般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。
木里潇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愣怔之际,被叶飞雪打断了思路:
“少城主,这个人是你新买的仆役吗?长得还挺好看。”
她毫不忌讳地指了指赵嘉婉,脸上漾起笑来。
赵嘉婉神色渐冷,向叶飞雪飞了个眼刀。
叶飞雪打了个寒噤,蓦地说不出话来。
木里潇见状,赶忙在嘴上敷衍了几句:
“不是,好了,叶飞雪,我今天不是来陪你玩的,赵姐姐我们走。”
拉着赵嘉婉的手就走。
赵嘉婉的嘴角浮现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来,似乎从中感受到了愉悦。
叶飞雪望着二人离去的情状,怨气都从眼角溢出了:
“哼,少城主你个坏人,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?干嘛对我不冷不热的?”
木里潇装作没听见,脚步更快了些。
“赵姐姐,飞雪她,身世凄苦,我一直把她当妹妹。”
“我知道,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。”
“比起这个,我更想知道,木姑娘打算带我去哪儿?”
“我,我带你进城。”
“好。”
城门两边站着两个高大的士兵,见是木里潇来,恭恭敬敬低下了头:
“少城主,您知道规矩的。”
“知道,喏,牙牌在这儿,要不要再仔细验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