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鞠躬,敬苍天,佳偶天成!”
“二鞠躬,敬黄土,喜结连理!”
“三鞠躬,敬天地,天长地久!”
“二拜高堂!”
闻人孜诺拉着祁言转身对自己的母亲,是的,只有母亲。他爹还在军营训练新兵,没空来这里坐着浪费时间。
“一鞠躬,敬父母、骨肉情、情如东海!”
闻人孜诺突然想到信里连句祝福的话都没有,只写了四个字。
浪费时间。
浪费时间,情如东海。这两个词在闻人孜诺的脑子里穿来穿去。
“二鞠躬,谢父母、养育恩、恩重如山!”
恩重如山。闻人孜诺觉得有点嘲讽。罢了,国家大事为重,孩子成婚那有教新兵重要!
“三鞠躬,祝父母、享天伦、长寿百年!”
闻人孜诺拉着祁言起来,闻人孜诺满脑子的爱恨情仇竟忘记提醒祁言下一步要干什么。
好在夏霜姑娘告(念)诉(叨)过他流程。
两人相对而立。只听那司仪喊道:“夫夫对拜!”并瞧瞧看了看柳夫人的眼色。
柳如颜瞥了那司仪一眼,这司仪还挺聪明,满意的点点头。
司仪更卖力的喊:“一鞠躬,一心一意,一往情深,白头偕老!!!”
祁言突然觉得这司仪好聪明,他以后也要像他这样。
“二鞠躬,两厢情愿,两全其美,永结同心!”
“三鞠躬,三结同心,三星高照……”突然卡壳了。
司仪捏了一把冷汗,遭了,这一激动,忘词了。但他为了保住的饭碗,他冷静下来,直接忽略流程,大喊道:“送入洞房!”
他这一声铿锵有力,成功的把嗓子喊哑了。
就这样祁言又被人牵引着来到一个房间,夏霜把祁言安置好就拉上床帘离开了。
临走前还不忘叨叨两句,“记得不要自己掀盖头。”
成功阻止了祁言想掀盖头的心思。他只好坐在床榻上玩弄着盖头上的流苏。
玩着玩着有些无聊,他摸索着坐到铜镜前,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。
夏霜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荡起。他只好作罢,默默回到床榻边静静的发呆。
不知多久,等的祁言都要睡着了,门嘎吱一声开了。
祁言正襟危坐着,一甩自己的大袖让他看起来比较端庄。
闻人孜诺拿起桌子上的喜称杆轻轻挑起红盖头。他速度特别慢,慢到祁言都替他着急。
终于,祁言看到这屋子还有大师兄的全貌。
这屋子除了红色还是红色,还有一堆吃食。
当然还有一位长得好看的大师兄。
祁言仔细瞧了瞧大师兄,他竟然也涂了那些胭脂水粉什么的,还有眉间那特别好看的那朵红花,和娘的一样。
安静,特别安静。
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,“你终于来掀盖头了!”说完祁言就冲到铜镜前,盯着镜中的自己。
一身正红的喜服,特红的嘴唇,仔细一看眉心竟然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花样的东西,红色的还挺好看!
他小心的摸了摸那花钿,还是抹掉了一角,“我记得我娘也有一个一样的,就在这里。”
“你娘眉间也有花钿,娘胎里就有的?”闻人孜诺也走到铜镜前,臭美着。
“不知,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有了。”
“怪不得你长得这般俊俏,你娘肯定是个大美人。”闻人孜诺转身坐到木凳上,到了两杯酒。
“你见过她?”祁言质疑道。
“没有,但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,一般额间有花钿都都是大美人。”闻人孜诺放下酒壶。
“所以云城姑娘家家都喜欢在额间画一个花钿。”闻人孜诺招呼道:“来着坐。”
“有何贵干?”祁言最后看了眼那个花钿,朝闻人孜走去。
待祁言坐下,“喝酒。”闻人孜诺道。
祁言拿起酒就要往自己嘴里送。
“等等!”闻人孜诺拦住他。
“你这样。”闻人孜诺把胳膊放到木桌上。
祁言照做。
闻人孜诺的手穿过祁言的胳膊,刚看一点的祁言就懂了,开始照话本上的做。
“大少爷还挺讲究。”祁言配合道。
两人默契的喝起了交杯酒。
礼毕,闻人孜诺塞给祁言一把喜糖。
祁言眼睛一亮,“多谢大师兄!”
食不言,寝不语。
窗外下忽然间起了鹅毛大雪。
对着窗外的雪景,祁言默默吃着自己的喜糖,闻人孜诺喝着喜酒。
闲来无趣的两人,抓起了桌上的瓜果糕点玩,没错,就是玩,因为他们还不饿。
洞房花烛夜,就这样在一个个糕点飞出窗外中,过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