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伊邪那岐真的变成这样了啊。”
花村阳介神情复杂。
“啊,看起来是这样。”
白钟直斗点头。
两人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打量着伊邪那岐。鸣上悠坐在两人对面,捏着伊邪那岐的左手给他们打招呼。
花村阳介止言又欲:“怎么说呢……有点像过家家?”
“不好吗?”
“不,倒不是说不好。”
在花村阳介的印象中,伊邪那岐是大哥大定位的存在,如今祂沦落至此,难免犯嘀咕。
“太可爱了反而很冲击……”大概是这种感觉吧。
在鸣上悠往群里投放爆炸性图片后,众人纷纷起了实地考察的心思。花村阳介和白钟直斗近日恰好有时间,便商量着一起来鸣上悠公寓拜访。
“里中在忙警校的事,天城那边正值旺季抽不开身,完二为考试焦头烂额,理理行程爆满,玛丽还要做些准备,小熊……嘛,难说。”
花村阳介回忆着几人不能到此的理由。在高二那年事件结束之后,他们虽然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,但线下碰面的次数难免减少。不知不觉间,他们也发生了不少改变。
不过,在打开公寓门,发现开门的鸣上悠顶着那副沉静无辜的表情、肩上坐着伊邪那岐时,那种因对方天然过头的态度而失语的感觉,倒是分毫未变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让伊邪那岐像猫头鹰一样蹲在你肩上的?”
鸣上悠沉吟片刻:“也许伊邪那岐有猫头鹰的才能。”
“这种才能开花还是别了吧!”
花村阳介一如既往地吐槽。白钟直斗在旁边轻笑出声,大概是觉得很有笨蛋军团的风范。
几人本打算在客厅交谈,结果因为空间比以往大太多、反倒觉得不自在,最终选择到鸣上悠的卧室开会。
“所以,现在有什么头绪吗?”
鸣上悠摇摇头。他一边摸着伊邪那岐的头一边说:“最近身边没有发生怪事,我的身体和精神也没有异样。伊邪那岐本身还保有意识,但无法动作也无法复原。我没办法把祂收回去。”
“伤脑筋啊……听起来像祂被从你身上剥出来了一样。”花村阳介比划着,“说到底,人格面具本来就不该出现在现实世界吧。”
“异常的契机,有吗?”白钟直斗问。
“非要说的话,环境的变化算一个。”鸣上悠说,“但是,我对此有经验。”
“会不会是进入了什么神明的结界之类的?”花村阳介随口猜道,“可悠你之前也在东京待着,不至于吧?还是说神明大人最近突然感觉不舒服,决定给我们点颜色瞧瞧?”
“不是我们,是我。”鸣上悠说,“阳介不会有事的。直斗也是。”
“……你这种地方怪吓人的。”
“嗯?”
“不,没什么。”
花村阳介移开视线、咳了几声。白钟直斗笑着摇头:“这么说还太早了,前辈。不过,话说回来……东京这段时间的确有新情况。”
“哦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东京的犯罪率在这半年里急剧飙升。”白钟直斗说,“人心动荡,情感浮动,对集体潜意识或许会有影响。”
“犯罪率飙升……听上去很不妙。你的工作量增大了不少吧?”
“还好。案件多了,侦探也会相应变多,就像天平上的两极。地方警察对侦探的参与度也会有自己的考量。”白钟直斗平静地说,“……扯远了,总之,假设与神明或者潜意识之类的相关,让玛丽过来看一下应该能得到比较权威的判断。”
玛丽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在世,这方面能够给出足够专业的意见。
“嘛,现在手头没什么线索,只能先观察了。”
一时半会没有头绪,几人也没泄气。调查事件注定不会简单,而且他们并没有危险将近的直觉——在经过多次冒险后,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可以说是很准确了。
“话说,悠,我能摸一下伊邪那岐吗?”
花村阳介眼神发亮。
于是伊邪那岐落到了花村阳介手中。接过时,准大学生的第一感想是:好软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身,他肯定会把它当作普通的玩偶。
“细节还原得也太好了——这么说好像不太对,但总之,怎么说来着,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?”花村阳介认真打量着伊邪那岐,轻轻弹了弹祂的额头,“现在的伊邪那岐有痛觉吗?”
鸣上悠略微后仰:“没有。”
花村阳介“喔”了一声。他学着鸣上悠之前的样子,把伊邪那岐的左手举起来挥挥:“那不错。”
花村阳介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