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落进门的时候,被赵嘉婉和木里潇亲密的姿势吓了一跳,因为依她对小赵公主的了解,小赵公主即便要亲密,也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,通常都在私密无人的环境,绝不会这么大大方方地在自己面前玩弄少城主的头发丝。
只见赵嘉婉用手指捻起一缕木里潇的发在自己的指尖缠弄,缠了一圈又蓦地松开,这样来回玩弄几遍后,改用五指梳理。
这让黎落手足无措,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吱声。
赵嘉婉后知后觉地与她对上眼,手中的动作却没停:
“嗯?阿落,你怎么不说话,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我知道么?”
黎落慌忙跪下,矢口否认:
“不,不是。小赵公主,只是今日我走遍了几条街,没有找到卖中药材的地方…”
口中的话语却像是为自己开脱一般,只换来赵嘉婉的冷冷一瞥:
“那你不会来问我么?何必浪费时间?”
赵嘉婉的手蓦然停在木里潇脸上,用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脸。
阴恻恻的,像是有凉风忽然经过。
黎落跪地,重重叩了响头:
“我..殿下恕罪,是民女办事不周。”
赵嘉婉却压根儿没再看她一眼,手指在木里潇脸上逡巡,凑到鼻端的时候,蓦然停了一下:
“无妨,既然…嗯?潇儿,潇儿?”
木里潇的鼻端没有气息,像是已经死了。
赵嘉婉见状,扶起木里潇的身子,止不住地晃动。
见对方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,失声问了一句:
“潇儿,你怎么了?”
木里潇却依旧阖着眼,像是熟睡一般,面色很是红润。
只是再也听不见和看不见,再也醒不过来了而已。
“潇儿?潇儿?醒醒,你醒醒!”
赵嘉婉难得地露出惊慌,伸手探进对方心口。
那里已是死水一般静寂,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。
“阿落,你有医治人命的蛊虫么?快给潇儿用上!”
“是!”
黎落连忙从衣襟处掏出一枚灵蛊,送入木里潇的口中。
赵嘉婉却没表现出半点儿悲伤,反倒涌现出了一种对自我的哀怜:
没了炉鼎,我也活不过来年春早了吧。
而后硬起心肠,不带丝毫感情地审视木里潇的身体。
木里潇断气不久,面色红润,与先前醒时大相径庭,显然是有蹊跷。
又被喂下救命的灵蛊,应当不至于神散意消。
“莫非是饮酒过量,中毒所致?”
赵嘉婉轻声喃喃,伸出三指搭在对方的寸关尺上,闭眼感受脉息。
指腹处传来的感受平滑且微弱,显然是堪堪吊着一命,那枚灵蛊发挥了功效,让木里潇的身体保持着生前的特性。
——不是酒的问题,而是中了霜毒。
是用九天雪域的灵草炼成的。
这种毒一旦碰酒,就会加重毒性,灵草致寒,醪酒致热,两相对冲,便让木里潇经脉寸断,彻底死了。
可木里潇不是人类,而是炉鼎,经脉都被《黄庭内景经》细细炼过,哪有这么容易就死去?
于是三魂七魄一时被冲散,飘在天上成了个灵体,而她的□□也稍稍撑了一时半刻才颓然断气。
现在有灵蛊吊着,更是死者如生,完全没有衰败的迹象。
这让赵嘉婉一时无话,忽而转过头去,对着黎落询问:
“潇儿是中毒了,却不知是什么毒,阿落,你那蛊可以吊住她多长时间?”
“最长可吊四十八个时辰。”
黎落逐字逐句回复,语句很是清晰。
赵嘉婉微微感到讶异,轻声道:
“四日?”
随即略一沉吟,兀自作了打算:
“那好,我兴许可以救她回来。”
黎落却甚感不解,眉心微蹙:
“这怎么可能?”
赵嘉婉却语气笃定,好似胸有成竹:
“只要我在这四日内,解了她身体的毒性,再去阴曹地府走一遭便好。”
黎落不安,忍不住多嘴一句:
“民女并不记得,您通晓岐黄之术。”
赵嘉婉却袖袍一挥,示意她安下心来:
“无妨,炉鼎自有炉鼎的救治方法。”
接着陡然吩咐起黎落:
“阿落,明日随我去官药局求取药材,那地方有许多药藏,倘若北蛮子并未祸害的话,我们兴许可以在那儿找全。”
“是,一切谨听公主吩咐。”
黎落不敢松懈,恭恭敬敬行了礼出去,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。
赵嘉婉没再管她,专心抚弄起腿上的木里潇来,
手指从脸颊滑到脖颈,接着又在锁骨处流连万分。
最后似乎是忍不住,竟然解开了木里潇身上的衣裳。
把对方抱回床上,整个人径直趴了下去:
“潇儿,若我现在去阴曹地府,会不会把你找回来?”
她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,在木里潇的耳边哑声道。
而后抱起木里潇的身子,双腿环在对方的腰磨蹭:
“潇儿,潇儿,你是我的炉鼎,我不会让你死的..我不会,绝不会…
而后放纵自己沉入黑甜的梦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