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落和黎瑶在外面听完了全程,心底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。
最终是黎瑶先按捺不住,凑近黎落的身边耳语:
“姐姐,你在赵嘉婉身上有嗅到蛊味吗?她这样不会是中了情海孽天蛊吧?”
黎落提防着屋内有人,也小小声地与她应和:
“高级的成蛊是没有味道的,所以我也不确定,小赵公主是否被下了蛊。至于阿瑶你说的情海孽天蛊,可是情蛊中的极品,我不认为少城主有能耐搞来那种东西。”
“那…赵嘉婉怎么会…和少城主情难自禁做那种事?”
黎瑶百思不得其解,除了被下蛊想不出别的可能。
黎落却没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,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,整个人陷入了戒备状态:
“不知道。嘘…有人来了。”
随着“吱呀”一声门响,赵嘉婉穿着白色的贴身长衫,出现在二人眼前:
“黎姑娘,潇儿她还在睡,有什么事等她睡醒之后再说吧,莫要叨扰了她休息。”
周身散发出柔和而餍足的舒畅感。。
黎落见状,霎时失语,只能弯下半个身子点头称是。
黎瑶则浑如没事人般,懒懒地点了个头。
赵嘉婉陪着她们两个,在门外守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。
直到木里潇拉开门,才打破过于沉寂的氛围:
“有什么话进来说吧。”
声音淡淡的,透着刚起床的疲倦感。
三人自觉的进去了,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木里潇却不着急,踩着虚软的步伐,镇静地望着她们:
“坐吧,我去叫下人们备点儿吃的,咱们坐下,边吃边聊。”
说罢,走到门外挥了挥手:
“来人,上壶锅茶,再随意拿些吃的过来。”
“是,少城主。”
白衣白帽的侍卫霎时出现,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身来。
黎落听到外面的动静,悻悻地摸了摸鼻尖:
刚才,我和阿瑶在门外说的那些,怕不是都被听见了吧。
而后与赵嘉婉和黎瑶二人,十分自觉地坐在木里潇亲自给她们铺的垫子上。
毯子中间摆着矮桌,下面燃着火炉,黎落和黎瑶并排坐在一起,赵嘉婉单独坐在她们对面。
这是她们在外面等待之时,木里潇为她们准备的,毕竟总不能让三个人坐床上吧。
所以在木里潇外出吩咐的时候,三人都乖乖地坐好了。
不一会儿,木里潇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,目光毫不避讳地在黎落面前扫视:
“姓黎的,你们二位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吧,为何要跟踪我和赵姐姐?”
开门见山的切入正题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光从气势上就压倒了黎家姐妹。
黎瑶硬着头皮,梗着脖子回答:
“我们凭什么告诉你?”
眼底却涌现出一丝慌乱。
黎落深知这样硬碰硬并不妥当,立刻出声制止了黎瑶:
“住口,阿瑶。”
随即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:
“我来说吧。”
却被黎瑶拽紧了衣角,弱弱地唤了她一声:
“姐姐….”
差点儿打断她的思路。
黎落理理思绪,装作若无其事地开了口:
“我和小赵公主是旧识,可小赵公主却彷似认不得我了,为了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好铤而走险跟着她。”
木里潇却只是扬了扬眉毛,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:
“只是这样而已么?”
显然是不相信。
没想到黎落很坦然地摇了摇头:
“不止,但剩下的,是我们黎家私事,不可以跟你说。”
这话虽然在理,却勾起木里潇的不快,话都说到这地步,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不客套了,木里潇直接撂开态度,气场全开:
“私事?你都站在我闺房里了还在这里扯什么私事呢!姓黎的,我告诉你,你俩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,今天一个都别想走。”
让黎家姐妹仿若陷进一个天罗地网的大罩子里。
黎瑶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,一下子就坐不住了:
“少城主你别欺人太…”
话音未落,就被自家姐姐打断:
“好,我说。”
黎瑶只好闭嘴,等着自家姐姐继续说下去:
“我和小赵公主,算是打小就认识的,她找炉鼎的事情,是我在背后帮她,当年她救了阿瑶一命,我不能不报恩。”
黎落的目光在赵嘉婉脸上停了一会儿,企望能在对方脸上看到熟稔的神色,赵嘉婉却异常平静,让她看不出什么端倪。
反倒是一旁的木里潇出言反驳她:
“你撒谎,你们黎家出事的时候,你应该已经六岁了,可我…可我却生来就是她的炉鼎。”
言语恳切,吐词清晰,语尾还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恍惚。
黎落抬眼,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:
“少城主知道这么多么?”
却被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:
“废话,倘若我不知情的话,如何找你们兴师问罪?。”
没有半分要给她台阶下的意思。
黎落只好如实相告,把来龙去脉都讲的清楚明白:
“好吧,我是自觉跟在小赵公主身边做事的,可是随着年岁渐长,我身为一个外人不能和她有过密的接触,所以只能和妹妹留在滇南,可后来,寨子里的仓库失窃了。那天刚好是阿瑶负责看管…我身为她姐姐,一同被族长治了罪。为了将功折罪,我们一直在找失窃的物品。”
没有丝毫隐瞒。
木里潇顺势追问:
“什么东西?”
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。
黎落却丝毫不见慌张:
“食盒,一件黄梨花木雕成的食盒。食盒内部有我们黎家的戳印,食盒外部还有一个盒子裹着,最外面有封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