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苛独自一人站在天台上：“......”

都这么热爱跳楼吗？

他叹息一声，抬眼望向天空的另一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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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七颜已成半神之身，纵身跃下当然是死不了的。她武功了得，身手敏捷，稳稳落在地上，恰巧旁边就是只鱼头人身的妖怪，鱼鳃一张一合，正歪着头盯着她。

鱼头怪还没反应过来，剑锋已经到了脑袋边，一剑削掉了它的脑袋，暗夜中白光一闪，血溅四方。

夜七颜踩着血迹，飞身狂奔在街道之上，所到之处一妖不留，血腥味弥漫，遍地横尸。

她粗略打量着街道，半个缠龙区已经被清扫完，普通人已经尽数逃离，死的有，伤的也有多数，但正如秦苛说的：这是上天注定的事，没有办法的。

夜七颜在心底叹息一声，飞身跃上居民楼的防盗窗，借着高一点的地势望向远处。

此次出行，好在穿得是人间的现代服饰，不过此时已经被火焰燎得破旧。

不出所料，远处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，正是容梵。

他长发扎成了低低的马尾，雪白的脸颊上沾了血液，脚下踩着双明黄色的板鞋。如果他身后不是怒然绽放的妖艳红莲和滔天的天火，简直就是个样貌出众的年轻人，看不出一丝一毫杀气和戾气。

容梵走来，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夜七颜身上，后者垂眸，微微皱着眉，玻璃似的眼眸里，火焰跳动久久不散。

他摸了摸夜七颜的长发，轻声道：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夜七颜抬头，苦笑：“有什么用呢，终究抵不过天意。但我始终想不明白，上天、神官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死去？”

容梵刚要说话，就见夜七颜身后站着一个人，轻纱薄衫，长发飘然，正冷冷打量着他。

“九洲......？”他有些不确定地喃喃道，这清凉的装束、随身携带的酒壶，不是九洲还能有谁？

夜七颜猛地转头，对上九洲的视线：“师父！”

“没事喊九洲，有事喊师父，夜七颜你真是......”九洲揉了揉眉心，转而看向容梵，冷笑：“狐狸，失忆多少回了你俩还能凑一块？逆天而行，你本事挺大。”

“什么失忆？”夜七颜困惑地问：“我与他...之前是相识的？”

“何止？这些家常话等会再说吧，天火不管了吗？”九洲翻了个白眼，打了个响指，身侧的酒壶竟缓慢膨胀起来，大到了半人高：“随我上去。”

她左右两只手搭在身侧二人肩膀上，只刹那，三人遍悬在了城市上空，连带着那巨大的酒壶，一同悬停在天空之中，与群星齐肩，城市在下方缩小成一个点。

九洲随手一挥，酒壶倾倒下去，水流如注，洒向人间，浇灭了烈焰。

“您......不怕被罚？”夜七颜怔然问道。

九洲毫不在意，随手拨弄了下头发，潇洒道：“这都被贬多少回了？还怕那天庭不成？”

“可秦苛......”

“你少跟我提秦苛，废物一个！要他有什么用？”九洲面色一变，道：“要不是我提前叮嘱，怕是今日死伤惨重！”

容梵道：“前一句话我深表同意。”

夜七颜不理睬他，追问：“我之前与容梵相识吗？九洲，你方才说的失忆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这下九洲也不计较称呼了，沉默片刻，艰难勾起唇角：“七颜，你功德圆满，怕是要飞升了，待你到了天庭，便什么都知道了。”